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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相移发三疟第五

翻译 原文

  黄帝问曰∶夫疟疾皆生于风,其以日作,以时发者,何也?岐伯对曰∶疟之始发,先起于毫毛,欠伸乃作,寒栗鼓颔,腰脊俱痛,寒去则内外俱热,头痛如破,渴欲饮水。曰∶何气使然?曰∶阴阳上下交争,虚实更作,阴阳相移也。阳并于阴,则阳实而阴虚。阳明虚则寒栗鼓颔也;太阳虚则腰背头项痛;三阳俱虚则阴气(一作二阴)胜,阴气胜则骨寒而痛,寒生于内,故中外皆寒。阳胜则外热,阴虚则内热,内外皆热,则喘渴,故欲冷冻饮料。此皆得之夏伤于暑,热气盛,藏于皮肤之内肠胃之外,此营气之所舍也。令人汗出空疏,腠理开,因得秋气,汗出遇风,得浴,水气舍于皮肤之内,与卫气并居。卫气者,昼行于阳,夜∶其气之舍深,内薄于阴,阳气独发,阴邪内着,阴与阳争不得出,是以间日而作。曰∶其作日晏与其日早,何气使然?曰∶邪气客于风府,循膂而下,卫气一日一夜,大会于风府,其明日日下一节,故其作也晏。此皆客于脊背,每至于风府则腠理开,腠理开则邪气入,邪气入则病作,以此日作稍益晏也。其出于风府日下一节,二十一日下至 骨,二十二日入于脊内,注于太冲之脉(《素问》二十一作二十五,二十五作二十六,太冲作伏膂),其气上行,九日出于缺盆之中,其气日高,故作日益早。其间日发者,由邪气内薄于五脏,横连募原,其道远,其气深,其行迟,不能与营气俱行,不能偕出,故间日乃作。曰∶卫气每至于风府,腠理乃发,发则邪入,入则病作。今卫气日下一节,其气之发,不当风府,其日作奈何?曰∶(《素问》此下有八十八字,《甲乙经》本无,故不抄入)风无常府卫气之所发,必开其腠理,邪气之所合则其病作(《素问》作则其府也)。曰∶风之与疟相似同类,而风独常在,疟得有时休者,何也?曰∶风气常留其处故常在,疟气随经络次而内传(《素问》作沉以内薄),故卫气应乃作。曰∶疟先寒而后热者何也?曰∶夏伤于大暑,汗大出,腠理开发,因遇风,夏气凄沧之水寒迫之,藏于腠理及皮肤之中,秋伤于风,则病成矣。夫寒者阴气也,风者阳气也,先伤于寒而后伤于风,故先寒而后热,病以时作,名曰寒疟也。曰∶先热而后寒者何也?曰∶此先伤于风,后伤于寒,故先热而后寒,亦以时作,名曰温疟也。其但热而不寒者,阴气先绝,阳气独发,则热而少气烦冤,手足热而欲呕者,名曰瘅疟。曰∶经言有余者泻之,不足者补之。今热为有余,寒为不足。夫疟之寒,汤火不能温,及其热,冰水不能寒,此皆有余不足之类。当此之时,良工不能止,必待其自衰乃刺之何也?曰∶经言无刺 之热,无刺浑浑之脉,无刺漉漉之汗,为其病逆,未可治也。夫疟之始发也,阳气并于阴。当是之时,阳虚阴盛而外无气,故先寒栗也。阴气逆极,则复出之阳,阳与阴并于外,则阴虚而阳实,故先热而渴。夫疟并于阳则阳胜,并于阴则阴胜;阴胜者则寒,阳胜者则热。热疟者,风寒气不常也,病极则复至。病之发也,如火之热,如风雨不可当也。故经曰∶方其盛必毁,因其衰也,事必大昌。此之谓也。夫疟之未发也,阴未并阳,阳未并阴,因而调之,真气乃安,邪气乃亡。故工不能治已发,为其气逆也。疟之且发也,阴阳之且移也,必从四末始。阳已伤,阴从之,故气未并,先其时坚束其处,令邪气不得入,阴气不得出,审候见之。在孙络盛坚而血者,皆取之,此其往而未得并者也。曰∶疟不发其应何如?曰∶疟者,必更盛更虚,随气之所在,病在阳则热而脉躁;在阴则寒而脉静;极则阴阳俱衰,卫气相离,故病得休;卫气集则复病。

  曰∶时有间二日或至数日发,或渴或不渴,其故何也?曰,其间日,邪气与卫气客于六腑而相失,时不相得,故休数日乃发也。阴阳更胜,或甚或不甚,故或渴或不渴。曰∶夏伤于暑,秋必病疟,今不必应者,何也?曰∶此应四时也。其病异形者,反四时也。其以秋病者寒甚,以冬病者寒不甚,以春病者恶风,以夏病者多汗。曰∶温疟与寒疟者,皆安舍,其在何脏?曰∶温疟者,得之于冬,中于风寒,寒气藏于骨髓之中,至春则阳气大发,寒气不能出,因遇大暑,脑髓铄,肌肉消,腠理发泄,或有所用力,邪气与汗皆出,此病藏在肾,其气先从内出之于外。如是者,阴虚而阳盛,阳盛则热衰矣。衰则气反复入,复入则阳虚,阳虚则寒矣。故先热而后寒,名曰温疟。曰∶瘅疟何如?曰∶肺素有热,气盛于身,厥气逆上,阳气盛而不衰则病矣。其气不反之阴,故但热而不寒,气内藏于心而外舍分肉之间,令人消铄脱肉,故名曰瘅疟。

  疟脉满大急,刺背俞,用中针傍五 俞各一,适肥瘦出血。疟脉小实急,灸胫少阴,刺指井。疟脉缓大虚,便用药,不宜用针。凡治疟,先发如食顷,乃可以治,过之则失时,一,疟不渴间日而作,《九卷》曰,取足阳明,《素问》刺太阴。渴而间日作,《九卷》曰,取手少阳,《素问》刺足少阳。一,瘟疟汗不出,为五十九刺(解在热病部)。一,足太阳疟,令人腰痛头重,寒从背起,先寒后热渴,渴止汗乃出,难已,间日作,刺中出血(《素问》先寒后热下有 喝喝然五字)。一,足少阳疟,令人身体解,寒不甚,恶见人,心惕惕然,热多汗出甚,刺足少阳。一,足阳明疟,令人先寒,洒淅洒淅,寒甚久乃热,热去汗出,喜见日月光火气乃快然,刺阳明跗上,及调冲阳。一,足太阴。一,足少阴疟,令人呕吐甚,多寒少热,欲闭户牖而处,其病难已,取太溪。一,足厥阴腹。一,刺手少阴,是谓神门。一,肝疟,令人色苍苍然(《素问》下有太息二字),其状若死者,刺足令人凄少阴。一,胃疟,令人且病寒,善饥而不能食,食而支满腹大,刺足阳明、太阴横脉出血。一,阴二疟二刺则知,三刺则已,不已刺舌下两脉出血,不已刺 中盛经出血,又刺项以下侠脊者必已。舌下两脉者,廉泉穴也。一,刺疟者,必先问其病之所先发者,先刺之。先头痛及重者先刺头上及两额两肩间出血;先项背痛者,先刺之;先腰脊痛者,先刺 中出血;先手臂痛者,先刺手少阴、阳明十指间;先足胫酸痛者,先刺足阳明十指间出血。风疟,发则汗出恶风,刺足三阳经背俞之血者。胫酸痛,按之不可,名曰肘髓病,以 针针绝骨出其血,立已。身体小痛,刺诸阴之井无出血,间日一刺。

  疟,神庭及百会主之。 疟,上星主之,先取噫嘻,后取天牖、风池、大杼。 疟,取完骨及风池、溪、腕骨、阳谷、侠溪、至阴、通谷、京骨,皆主之。疟振寒,热甚狂言,天枢主之。疟热盛,列缺主之。疟寒厥及热厥,烦心善哕,心满而汗出,刺少商出血立已。热疟口干,商阳主之。疟寒甚(《千金》下云欲呕沫),阳溪主之。风疟汗不出,偏历主之。疟面赤肿,温留主之。 疟,心下胀满痛,上气,灸手五里,左取右,右取左。疟项痛,因忽暴逆,腋门主之。疟发有四时,面上赤,KT KT 无所见,中渚主之。疟食时发,心痛,悲伤不乐,天井主之。风疟,支正主之。疟背膂振寒,项痛引肘腋,腰痛引少腹,四肢不举,少海主之。疟不知所苦,大都主之。疟多寒少热,大钟主之。疟咳逆心闷,不得卧,呕甚,热多寒少,欲闭户牖而处,寒厥足热,太溪主之。疟热少气,间寒不能自温膝重, 转筋,头眩痛,解溪主之。疟日西发,临泣主之。疟振寒,腋下肿,丘墟主之。疟从 起,束骨主之。疟多汗,腰痛不能俯仰,目如脱,项如拔,昆仑主之。疟,实则腰背痛,虚则鼽衄,飞扬主之。疟头重,寒背起,先寒后热,渴不止,汗乃出,委中主之。疟不渴,间日作,昆仑主之。

  孔纬  

  鲁国公孔纬做丞相后,对他的外甥侄子说:“我不久前任兵部侍郎时,和晋公王铎,充当弘文馆学士,审理馆中事务。上任后,巡视办公厅。晋公说他从前任兵部侍郎时,和宰相邠公杜悰充当了弘文馆直学士,审理馆中事务。晚春,留他在这个大厅内观赏牡丹,说道:'这个办公厅等到让无逸住时,只要一间。现在如此壮丽,你很不知道,它不久将会化为灰烬',他听了这话,记在心里。他又告诉我说,'明公将来也会占据这个位置。或许还可以。从你以后的人,就会遭遇那种事'。从我今天的情况来看,邠公的话,已说中了现在的大致情况。”这时昭宗继承帝位,孔纬任宰相,朝廷各种体统,破坏无余,所以孔纬感于从前邠公的话而伤感时势。

  李克助  

  李克助是大理寺正卿,昭宗帝在华州。郑州县令崔銮,有百姓告发他提高丝绸价格。刺史韩建命令登记按贪赃处理,上奏朝廷请让三司给他定罪。御史台刑部上奏:按罪应当绞死。大理寺几个月没有上奏,韩建问李尚书:“崔銮是你的亲戚吗?为什么不上奏?”李克助说:“是帮助您的办法呀。”韩建说:“崔县令贪赃,为什么说是我的过错呢?”李克助说:“听说你提高价格,数量将要达到上万了。”韩建说:“我是华州节度使,华州百姓是我的百姓。”李克助说:“华州百姓是天子的,不是你的。像你所说,那么郑县百姓就是崔县令的百姓了。”韩建佩服李克助的看法。于是免了崔銮的死罪,把他贬为颍阳尉。

  京都儒士  

  近来京城里有几个读书人聚在一起饮酒,便说起来人有勇敢和怯懦的,都来自内心的胆气。胆气如果强盛,自己就无所恐惧,这样的人可谓是男子汉。在座的有一个儒士自我介绍说:“若说胆气啊,我是真有哇。”众人笑着说:“必须先试试,然后才可信你。”有个人说:“我的亲戚有座宅院,过去非常不吉祥,而今已经无人居住锁上门了。如果您能独自住宿在这个宅子里,一夜不害怕,我们几个人酬谢你一桌酒席。”这个人说:“就按你们说的办。”第二天便去了。其实并不是不吉祥的宅子,只是没人住罢了。就备置酒肉瓜果灯烛,送到宅院里。大家说:“你还要什么东西?”他说:“我有一把剑,可以自卫。请你们不要担忧。”于是大家都出了宅子,锁上门回去了。这个人实际是个怯懦的人。到了晚上,这人把驴拴到另一间屋子里,仆人也不许跟随。他就在卧室里住宿,一点也不敢睡,只是熄灭了灯,抱着剑坐着,惊恐不止。到了半夜,月亮升起来了,从窗缝中斜照进来。这人看见衣架上面有个东西像鸟在展翅,飘飘地动。他鼓起勇气勉强站了起来,把剑一挥,那东西随手落在墙根,发出了声音,后来就一点动静也没有了。因为特别害怕,所以也不敢找寻,只握着剑坐在那里。到了五更,突然有个东西,上台阶来推门,门没有推开,却从狗洞里伸进个头来,咻咻地喘气。这人害怕极了,握着剑向前砍去,不由自主自己却倒在了地上。剑也失手落在地上。此人又不敢去找剑,怕那东西进来。他钻到床下蜷伏着,一点也不敢动。突然困倦起来,睡着了,在不知不觉中天亮了。人们已来开门,到了内室,但见狗洞里鲜血淋漓杂乱。大家吃惊地大声呼喊,儒士才醒过来,开门时还在战栗。于是他详细地说了昨晚与怪物搏斗的情形,大家也异常害怕,就到墙壁下去找。只见到帽子破成两半散在地上,就是昨夜所砍的那个“鸟”。原来是那个旧帽子,已经破烂,被风一吹,像鸟在扇动翅膀。剑在狗洞旁边,大家又绕屋寻找血迹,原来是他骑的那驴,已被砍破了嘴,唇齿破损。原来是天快亮时挣脱了缰绳,头伸入狗洞里才遭了这么一剑。众人大笑,笑得前仰后合。大家搀着儒士回去,儒士惊恐心跳,十天才好。

  孟乙  

  徐州萧县,有个打猎的百姓孟乙擅长用网网狐狸、貉子,网一百次也没有一次失误。偶而有一天趁着空闲,手持长矛走在旷野中。当太阳偏西时,看见道边数百步处,有高大的野坟;在草地中的小道上像是有人的脚印。于是他走了进去。孟乙用长矛在黑暗处乱搅,忽然觉得好像有人把长矛拽住,搅不动了,就问:“你是人是鬼?是妖怪还是鬼魅?为什么抓住我的长矛不放?”黑暗中回答说:“我是人哪。”就让孟乙把他救出来。他把实情如实地告诉了孟乙,说:“我姓李,从前是个小偷,被关押在兖州军候的监狱中,受到各种体罚,被棍子和荆条打的地方伤痕累累,便找了个机会越狱逃了出来。逃到这个地方,生死听天由命吧。”孟乙可怜他,把他带回了家,藏在夹壁中,后来遇大赦才从壁中出来。孟乙因为擅长打猎出了名,飞禽走兽之类没有能够逃脱的,却忽然在荒坟之中,把一个从狱中逃跑的囚犯带回家。听到这事的人都大笑起来。

  振武角抵人  

  光启年间,左神策军四军军使王卞出朝镇守振武。举行宴会,奏乐舞蹈之后,就下令摔跤比赛。有一个男人特别魁梧高大,是从邻州来此地比力气的。,军中十几个人在体形外貌、体力方面,都比不过他。主帅也觉得他很健壮,就选了三个人,相继和他比试,魁梧的人都胜了。主帅和座上客人都称赞了他好久。当时有一个秀才坐在席上,突然站起来告诉主帅说:“我可以打倒这个人。”主帅对他说的话很吃惊,因为他坚决请求,于是就答应了他。秀才下了台阶,先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就出来了。把衣服系紧一些,握着左拳走上前去,魁梧的人微笑着说:“这人我一指就得倒下。”等到二人渐渐靠近时,秀才迅速展开左手让他看,魁梧的人不知不觉地倒在了地上。满座大笑。秀才慢慢走出圈外,洗洗手又登上了坐席。主帅问他:“是什么招术?”他回答说:“近年旅游,曾在途中遇到过这个人。当时此人刚近饭桌,就踉踉跄跄倒在地上。有个同伴说:'他怕大酱,见到就晕倒。'我听到后就记在心上。刚才去厨房,要了点大酱,握在手中,这个人见到后,果然倒了。姑且为宴会助兴取乐罢了。”有个叫边岫的判官,亲眼看到了这件事。

  赵崇  

  赵崇这个人庄重、清高、耿直,家中没闲杂的客人,羡慕王濛、刘真长的风度。格调高洁,不写文章,号称“无字碑”。每次遇到调任他职,按惯例需推荐一人代替自己,可赵崇从未推荐过任何人。他说:“朝廷里没有能够代替我的。”世人因此看不起他。

  韩偓  

  韩偓,天复初年进入翰林院。那年冬天,皇帝巡幸凤翔,韩偓有随从护驾的功劳,国家由乱而治之初,皇帝当面答应让韩偓做宰相。韩偓启奏道:“您运气符合中兴,用人当用有大德的人,以安定风俗。我当年的主考官右仆射赵崇,可以符合陛下这个选择。请收回成命改授赵崇,天下的百姓一定很幸运。”皇帝很赞叹。第二天,皇帝下令用赵崇和兵部侍郎王赞为宰相。当时梁太祖(朱温)在京城,一向听说赵崇很轻佻,他又与王赞有隔膜,就迅速骑马入宫请见皇帝。在皇帝面前,全面陈述了二人的优缺点。皇帝说:“赵崇是韩偓推荐的。”当时韩偓在场,梁太祖叱责他。韩偓启奏:“我不敢同大臣争辩。”皇帝说:“韩偓,你出去吧!”不久他被贬到福建做官。所以韩偓的诗中写道:“手风慵展八行书,眼病休看九局基。窗里日光飞野马,案前筠管长蒲卢。谋身拙为安蛇足,报国危曾捋虎须。满世可能无默识,未知谁拟试齐竽。”

  薛昌绪  

  岐王李茂贞称霸秦陇一带。泾州书记官薛昌绪为人迂腐怪僻,天性如此。在快速写作方面,就谁也不能赶上了。与妻子见面也有时有刻,必有礼节法度:先命使女去通告一声,往来多次,允许了,然后才拿着蜡烛到室内,高谈阔论一番,喝杯茶,吃些水果就回去了。有时想到卧室去,那礼节也是这样。他曾经说:“我把传宗接代的事看得很重要,总想事先算好那恰当的聚会日子。”必须等候邀请才可以。等到跟着泾州大帅统领大兵到天水与蜀人对峙在青泥岭时,岐王将士因被用人拉车运东西所限制,又听说梁人也入了境,于是就偷偷地在夜里逃跑了。泾州大帅很害怕蜀人偷袭。泾州大帅临走时,刚要上马,忽然想到了薛昌绪,说:“传话给书记官,快请他上马。”连催几回,薛昌绪仍在草庵中藏身,说:“告诉太师,请他们先走,今天是我不高兴的日子。”军帅很生气,派人把薛昌绪提上马鞍,然后用棍子打那马赶它走。在这时薛昌绪仍用东西蒙住自己的脸说:“忌日按礼应当不见人。”这大概是人妖吧。秦陇人都知道这件事。

  姜太师

  蜀地有个姓姜的太师,弄不清叫什么名,是许田人,小的时候遭到黄巾军抢掠,失去了双亲。跟随先主刘备南征北战,屡立战功。后来接受了几个镇的军权,官至正一品。他手下有个管马圈的姜老头,从事喂牲口的活儿有数十年了。姜太师每次进牲口圈,看到姜老头有点儿过失,就一定用鞭子抽他。就这样好多年,计算一下,姜老被打将近几百次。后来姜老头实在受不了鞭打,便哭着告诉姜太师的夫人,乞求姜太师能让他回故乡。夫人说:“你是哪里人?”姜老头回答说:“是许田人。”又问:“你还有什么亲人?”回答说:“当初被抢掠的时候,有一个妻子和一个儿子,至今不知道下落。”又问他儿子的小名及妻子的姓氏,排行次第、家族分支、亲属和比较近的亲戚,姜老头都说了。等到姜太师回府,夫人告诉说:“姜老头要请假回乡,我问出了姜老头所失去的男女亲属姓名。”姜太师听后非常惊讶,疑心姜老头是他的父亲。便派人前去细问他儿子身上有什么记号。回答说:“我儿子脚心上有一个黑痣。剩下的都不记得了。”姜太师大哭起来,于是暗地里派人把姜老头送出剑门关外。然后奏明先主,说:“为臣的父亲最近从关东来。”于是用金帛、车马把姜老头迎入府中,恢复了当初的父子关系。姜太师为了弥补鞭打父亲的过错,把数万钱的斋食施舍僧人,并且一生中再也不打随从了。

  康义诚  

  后唐长兴年间,侍卫使康义诚,曾经从军队中派人到他自己家中充当仆人,也曾经轻微地用板子荆条打过他。忽有一天,康义诚可怜这个仆人衰老了,就询问他的姓氏,说姓康。又问了他的故乡、亲属、家族、子女、后代,才知道这仆人是他父亲,于是两人拥抱痛哭。听到的人无不感到惊奇。

  高季昌  

  后唐庄宗过了黄河。荆渚人高季昌对他的门客梁震说:“我在后梁太祖手下做事,得到的仅仅是自己没有被处罚。龙德初年以来,只求安稳地活着。我现在去朝见庄宗,试探试探。他若是想得天下,一定不会囚系我。要是进军别的地方,那可是子孙的福分。这次行动决定了。”从皇宫回来以后,他告诉梁震说:“新国主经历百战,才得到河南。对功臣自夸他亲手抄录《春秋》。又竖起指头说:'我从指头上得到天下。'这意思就是功劳在一个人身上。哪还有辅佐的大臣!而且去游玩打猎十天不回来,朝廷内外人们的心情怎么受得了?我现在高枕无忧了。”于是在西南加筑了罗城,又修造了用来阻挡敌人的用具。不到三年,庄宗果然没有守住。英雄预料的,一点没错,难怪要说留给子孙了。

  沈尚书妻  

  有个沈尚书已弄不清叫什么名,曾经做过秦地主帅的亲近小吏。他的妻子性格贪暴凶残而且不谨慎,又生性嫉妒。沈尚书常常像生活在监牢里一样。后来因为闲散而辞了官,带着妻儿,寄住在凤州。自己却到东川游玩散心,想和自己的这位怨偶永不来往了。华洪镇守东蜀,和沈尚书在未当官时就有交情,称沈为兄。沈到达后,华到郊外迎接,拉着手叙述久别之情,待他像自己的亲哥哥。于是特地为他建了一所住宅,仆人、马匹、金银、绸缎、器具、玩物,没有什么缺的;送他小妾仆人十多个,坚决不让沈尚书回北方去。沈尚书也约略地告诉了他有关妻子的一些事情,表示没有心思再回家了。一年后,家信到了,说他的妻子己离开凤州,自己奔东川来了。沈尚书听了非常害怕,就告诉了华洪,并且派人去让她回去。他的妻子又送信来,重新立下誓言,说:“从此一定改掉以前的性格,愿意和你白头到老。”不几天他妻子就到了。她刚来到时,也很温柔和平,经过十天后,又旧病复发,小妾侍女仆人们被她鞭打得四散奔逃,丈夫的头和脸都被揪抓得伤痕累累。华洪听到这种情况,叫来沈尚书对他说:“我想替哥哥杀了她,怎么样?”沈尚书不让。就这样十天后沈妻又发作一次。沈尚书于是来到衙门,精神沮丧,华洪一看就明白了。于是偷偷地派两个人拿着剑,把沈妻拉出屋,在台阶下杀了,并把尸体扔进了潼江,然后告诉了沈尚书。沈尚书听了后,异常惊恐,以至于失去了正常的神态。沈妻的尸首在急流中停住了不走,就派人用竹竿拨动,随水漂走了。可是第二天,又停在原来的急流上了,这样反复了多次。华洪派人把石头捆在尸体上,才使尸体沉下去。沈尚书不到十天,就像掉了魂似的死去了。大概是那个不和睦的配偶报仇吧?可悲呀,沈尚书早先与她有仇吗?

  杨蘧  

  王赞,是朝中有名的人士。有个弘农地方的杨蘧,曾经到过五岭山脉以南,看到阳朔荔浦的山山水水,心里非常喜欢,赞不绝口。杨蘧曾出入王赞门下,渐渐有些放松,就不自觉地问道:“您曾见过阳朔荔浦的山水吗?”王赞说:“不曾把人打得唇裂齿落,怎么能见到那里的山水呢?”于是大笑起来。这是说,五岭以南的地方,不是被贬的人是不去的。

  袁继谦

  晋将少作监袁继谦曾说过:“刚到东方土神庙,借了一间房住下,就听说这里多出现凶神恶怪,天一黑人们就不敢出门,一家人都很害怕,没有能睡安稳的。忽然有一晚,听到吼叫声,好像有什么在大瓮中呼叫,声音浑浊,全家人恐怖极了,认为一定是个大妖怪。就趴在窗缝窥视,看见一个苍黑色的东西,在庭院中来回走。这一夜月色阴暗,看了很长时间,觉得身子像狗,可是头不能抬起来。就用挝打它的头,突然'轰'的一声,家犬惊叫着跑了。原来那天村里人到这纳税,就在那地上做粥,锅里还有剩余,狗就把头伸到中空的器具里,却不能脱出来。全家人大笑后,安安稳稳睡下了。”

  帝羓  

  后晋开运末年,契丹国王耶律德光从汴梁回国,死在赵地的栾城,契丹国人剖开他的腹腔,把五脏都拿了出来,用十斗左右的盐装进腹内,用车运回国,当时人把这叫做“帝羓”(帝王的干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