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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岱:贵为“茶痴”却不能左右命运,在我之后再无茶的传说!

作为晚明时期的颜值担当,张岱生来就被盛名所累,出生于官宦之家,从小锦衣玉食,各路仆人如众星拱月般围绕在他的身边小心伺候着,生怕这小主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时间久了,这些下人也摸出了张岱的脾性:喜则各欣然,怒则长戚戚。在万千宠爱中渐渐长大的张岱,也成功地变为一个超级有名的纨绔子弟。

年少轻狂,有才有颜,着实令人艳羡,张岱曾撰《自为墓志铭》坦言:“少为纨绔子弟,极爱繁华,好精舍,好美婢,好娈童,好鲜衣,好美食,好骏马,好华灯,好烟火,好梨园,好鼓吹,好古董,好花鸟,兼以茶淫橘虐,书蠹诗魔。”奇怪的是,这样骄奢淫逸的生活竟然没有让他玩物丧志,事实上张岱就是一个全才,他不仅超级会玩,而且才学极其渊博,最得意的就是他的茶道,几乎集富豪之家的穷奢极欲与文人雅士的精致讲究之大成,被后人称为“茶痴”。

张岱对茶的研究真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他不仅有辨水焙茶的绝技,还能通过茶水辨别出水味,说出茶水中茶叶的产地,这种神奇的技能真的是让人连连称奇。张岱在平日的游山玩水中最喜欢的一件事就是品尝当地的茶水,有一次他在游玩的时候,偶然发现了一口名为“禊泉”的古井,水质上乘,张岱用此井泡茶饮用后,惊喜地说:取水入口,第挢舌舐腭,过颊即空,若无水可咽者,是为禊泉。这份品尝报告瞬间就令“禊泉”名气大振,引发当地人哄抢,最后连官府都惊动了,地方官员强行将“禊泉”收为官有保护起来。

张岱这人性格豪爽,对事对人都用情至深,他爱吟诗,更爱喝茶。他遍访名山大川,寻找心中的茶道,并笑称自己是“茶痴”,在《闵老子茶》中记载了一段张岱求茶的故事,可见张岱“茶痴”的名号不是白来的。书上记载:崇祯十一年,经过朋友介绍,张岱特意去南京桃花渡拜访闵文水。张岱在茶楼等待良久,婆娑老翁闵汶水方才回来。张岱站起身正想寒暄时,闵汶水突然大呼:“拐杖忘记拿了”,也不和张岱打招呼,转身就走。

闵汶水再回来,看着还在此处的张岱,斜着眼睛道:“客人还在啊,在此为了什么呢?”张岱却是见过各种大场面的,面对高人的挑剔,他丝毫不怒,回道:“仰慕汶老久矣,今日不喝到汶老所泡的茶,绝不离开。”从这段故事就可以看出“茶痴”张岱对茶的痴迷程度,为了喝到闵老子泡的茶,耍起了无赖,不给喝茶就不走了,这份执着憨厚的行为着实令人捧腹大笑。

号为“茶淫”的张岱,将自己的生命灌注、沉溺于品茶之上,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有太多的美好值得去追寻,张岱却唯独对茶情有独钟。虽然草木如诗,美人如织,但这些都是肤浅的美,都不是张岱想要的,他寄情于山水,流连自然之中,品味茶道的美与乐。从年少的纨绔到晚年的深思、从没心没肺的整日流连茶楼酒巷到体味“国破山河在”的忧伤,张岱活成了一个传奇,他一生都在求索,求茶道索命运,他找不到抱怨的理由,也找不到痛苦的缘由,他能找到的只有山水、茶梦依旧。

张岱曾评价过自己:“张子志在补天”,可是现实却把此梦摧残得支离破碎,醉心于茶道,却不能悟人生,这是多么让人心痛,也许此生自张岱之后,再无茶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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