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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夜归人,难得是清欢,最美不过人间烟火气

没有华丽的辞藻来堆砌,也没有阳春白雪的事物来装点,就只是日常生活中普普通通的小事,一切都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随意。古人们有的人不得不活在缺衣少食饥寒交迫的阴影抑或是生不逢时壮志难酬的痛苦中,不经意间的小确幸显得格外动人。又得抱怨,咱们大多数被迫活在时代洪流的裹挟之下,人事物甚至是感情的快速更新换代,让咱们时刻处于适应的不适应心理状态下,生活最质朴最细腻的温柔之处总是难以触及。

对古人来说,想要觅得几分清欢,采撷动人心弦的人间烟火气,在“白玉为堂金做马的地方是寻不到的,那儿只有“珍珠如土金如铁的冷冰冰。烟火气只有在和大自然紧密联系的农家,在民风淳朴没有被名利腐蚀的地方才有。唐代孟浩然就在一个普通的农庄感受到了真真切切的暖:

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

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

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

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

《过故人庄》独特的朴素气质中老朋友的深情厚谊带来了暖,热情置备下丰盛的饭菜,满怀真诚地邀孟浩然到好客的农家。村落旁绿树成荫,城郭外青翠的山峦连绵不绝。在农家推开窗户就能看到打谷场和菜园子,大家一边举杯畅饮一边谈着庄稼的情况。还没有分别老朋友就开始约着下次会面,等到重阳节到来的时候,来这儿一起观赏菊花吧!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是一种人间烟火气的表现,这样让人向往的田园生活象征着一种亲近自然、与自己对话的生活态度。从故人生活的农家我联想到了刘禹锡的《插田歌》,农人们辛勤劳作着流淌的是汗水,收获的是喜悦:

农妇白纻裙,农夫绿蓑衣。

齐唱田中歌,嘤伫如竹枝。

但闻怨响音,不辨俚语词。

时时一大笑,此必相嘲嗤。

水平苗漠漠,烟火生墟落。

这首《插田歌》具有乐府民歌通俗浅显的风格,在山歌俚曲的朴素自然中掺杂着诗人戏谑诙谐的幽默感,最简单的景象,最单纯的感情,最动人的笔触。插秧时节春光明媚,田野间一派生机盎然,穿着白麻布衣裙的农妇和披着绿苇蓑衣的农夫使得春日的田园更富有生机,人们一起在田间歌唱,柔声细语好似竹枝轻抚。有时听到哀怨的歌声响起,因为不懂得俚语分辨不清歌词只能听得到情绪。这一欢腾的田野间还时不时得爆发一阵大笑,那一定是农人们在互相嘲笑嬉戏。漠漠水田没有白鹭飞过,可青苗茁壮成长就相当喜人;袅袅炊烟在村落里升起…… 

村子里总是有着农人生活的独特印记,田间劳作,袅袅炊烟,鸡犬相闻,与住着广厦的人们最大的不同点是交流的方式,没有那些带着冷漠的隔阂,只有人与人触摸得到的相处:

雨里鸡鸣一两家,竹溪村路板桥斜。

妇姑相唤浴蚕去,闲看中庭栀子花。

经过雨里的村子,诗人王建听到几声鸡鸣,判断山村里依稀有着几户人家,村路竹溪之上有一条板桥斜横。婆媳互相招呼着一起去选蚕种,王建还看到了庭院中那独自摇曳的栀子花的静美。家长里短的烟火气是种幸福,在寒夜中看一人一狗的温情,打破自己山中独行这一路的寂寞也是种幸福。刘长卿在苍茫的暮色中雪里独行,只觉得“日暮苍山远”,天气寒冷,在自己投宿的清贫人家里也没有取到暖,忽然听得柴门有狗叫声传来,应该是主人风雪夜归狗跑出去迎接主人了!

风雪夜归人,这是难得的清欢。说到清欢,最适合这个词的莫过于生活家苏东坡,说起来,苏轼无与伦比的乐观与豁达很大程度上和他对生活的认真态度有关系,善于发现生活中点点滴滴的美才是我们应该学习的。喜欢东坡一句“敲门试问野人家”,可这句诗的美只有放在整首《浣溪沙》里才能凸显。枣花纷纷扬扬落在衣襟上,村南村北响起车缫丝的声音,一个人在老柳树下卖黄瓜。诗人喝了挺多酒,醉醺醺地只想睡,可日头正高,口渴难忍想讨点儿水喝,于是敲响一家村民的屋门来讨水。把叙事和描写巧妙结合,甚至创设了一个人物的对话场景,一点点地引导着读者在脑海中构建出诗中的画面,可谓绝妙!

那个讨水喝的苏轼活得通透,也是把生活过得有滋有味,可我们大部分人还是看不开,当我们读到陆游的“矮纸斜行闲作草,晴窗细乳戏分茶”时,会羡慕人家可以铺开小纸从容地斜写书法,写得还是随心而发的草书,会羡慕人家可以在暖暖的阳光下不紧不慢地煮水、沏茶、撇沫认认真真地品尝茶的滋味。羡慕过后,回到自己的生活,还是一塌糊涂惹人愁。慢下来吧,别那么急切地把生活的盒子都打开,慢慢来,让身体和灵魂保持同样的步伐,用同样的节奏在人间烟火气中氤氲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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